李承珺回想起沈安说的话来,来边关时,沈安告诉他,那日说宋幼清只有几个月寿命之事不过是诓他,他有气,但更多的为庆幸,可宋幼清身子差是不假,需得好好调养,经不起折腾。
三年前因他不在,她九死一生,如今他就在她身旁,怎可能再让她涉险。
他知道她的性子,若是今夜想拦着不让她来,想必她连着他也要一起恨上了,那便只得跟在身旁了。
再抬眼时,却见宋幼清已翻身下马,“你下马做什么?”
宋幼清理了理衣袖,走到他身旁,“晋王殿下牵马,我哪好意思坐在马上。”她忍俊不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我二人是在夜里游山玩水,哪里有要去杀人的模样。”
李承珺牵过她的右手,替她捂热,“游山玩水也不是不可,等事情了结,我带你去其他地方走走?”
宋幼清低着头不说话,并未挣脱,另一只把玩着手中的弓。
她自己都未察觉到,她将自己最不忍公之于众的右手安心地交给了他。
李承珺握着她的手不敢过多触碰,他能轻易感受到她指尾空缺了一块。
他的身体似乎也缺失了什么,三年前的他太过无能,让她遭受那么多,而他却又弥补不了。
断的指再也回不来了。
夜色中宋幼清更能察觉出他的异常,她靠近他,回握住他的手,“这有什么的,我左手如今用得可顺了,吃饭写字作画,骑马射箭杀人都不在话下。右手又不是废了,除了不能再齐射三箭,其余都不成问题。”
李承珺心疼地将她搂在怀中,“是我的过失,我并未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