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以为你看不见呢。”卡斐的声音从正后方传来,颇为遗憾地意犹未尽道:“敏锐了很多。”

银色长发的男人青筋暴起:“解开。”

“好嘛——”发梢再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撩起,苍白的手指灵活地将在椅子上绑成蝴蝶结的几缕银发解开了,“你是怎么发现的,明明我做的特别小心。”

今天早上从床上坐起来,结果被头发拉拽回去的头号杀手脸瞬间黑了,很不想承认自己这是吃一蛰长一智。

有过一次这种糟心体验,当然会有所防范。而且卡斐这次根本没早上做的隐蔽。

“你身上的酒味太重了。”琴酒冷笑,“如果现在准备去做什么,隔着十米警报器都能被酒精熏响。”

卡斐托起长音:“有——吗——?”

他在自己手腕嗅了嗅,什么都没闻到。

轻微的碰撞声在椅子后方响起,符咒的力量退却,他落在地面上,身影在原本只有一个人的室内逐渐浮现。

琴酒这才转头。

卡斐换了一身衣服,在秋冬交替的时节里换下加绒卫衣,套了一件面料柔软轻薄nΑnf的黑衬衫,宽大的灯笼袖子在动作间随着重力垂坠下来,上面的反光不断变换,如同浮动的银线。

领口开的很大,几抹墨色从肩膀蔓延上来,羽毛状的黑影一直延伸到脖颈位置。

琴酒清楚记得,在今天下午之前,对方身上都没有这种纹身。

“怎么样,酷吧?”卡斐注意到他的视线,大大方方将领口往下拉了一点。纹身的主要图案都在背后,但羽翼顺着肩胛蔓延到了前胸右上方的位置,能够从这一个小小的局部隐约窥见后方图案的全貌。

“……乌鸦。”他单看羽翼的模样,就肯定道。

“bgo——”卡斐打了个响指,还用力鼓掌,一副哄小孩的态度,“猜对了,阿琴加一分!其实还有别的,可惜位置不好,没法让你看。”

毕竟在后腰的地方,他好不容易把衬衫扣子扣好,实在懒得再掀了。

听到这个亲昵的称谓,琴酒扬起眉头,露出一个十分不爽的表情:“我要吐了。”

对面那人只是一笑。

他头发漆黑如墨,像是能吸收进所有光亮,在某些时候发丝扫下时的模样和他肩膀上乌鸦的羽尾如出一辙。

套上同发色一般的上衣后,他乍看下去整个人身上只有黑白两种色调,如同一块冷硬的金属,找不到半点和暖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