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温柔的笑笑,整个人朝后陷进白色高背软椅中,双手交叠轻放在膝盖上,落地窗外柔软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浅浅淡淡的铺洒在金色头发上,阳光在蜿蜒的发丝中摇曳着,散出来的光芒淡淡笼罩在她肩头,平时有些阴沉苍白的面容在光晕的模糊下仿佛有了些血色。
这样的她看起来有些像油画中在窗边温柔垂眸的少女,可能是那副笑容在阳光下的欺瞒性太高,伦纳德愣了愣,一时间竟然彻底忘了要怀疑面前的女人。
“如果你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可以选择不相信我。”莉娜抬起手缓慢的绕起垂在自己胸侧的头发“就如同你爱克里斯汀的那份执念,我不想为你生孩子的执念也是那么深,所以我觉得你是可以相信我的。”
“……”伦纳德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仿佛被刺痛了一下,他皱眉看着莉娜“你敢这样对我说话?我好歹还是你的丈夫。”
“我只是说实话,而且你也并不想当我的丈夫吧。”
的确是实话,伦纳德失去了争辩的力气,他的目光在莉娜身上转了转突然有点疑惑:“说起来我刚刚就想问,你今天怎么就穿高领了,不热么。” 仔细想想昨天晚上莉娜也穿了束领的睡裙。
“因为我想穿。”莉娜不自然的动了动脖子,现在那里还留着丝丝乌青的痕迹,都是阿蒙斯那个畜生掐出来的她当然要用什么东西来遮住。
“好吧,总之我就先按你说的去问问诺尔瓦修。”伦纳德将目光移开,从椅子内站起身“你等会儿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就在这里待着。”莉娜已经习惯足不出户了,除非克里斯汀和王后硬要把她逮去冷羞辱。
伦纳德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就关门出去了。
在‘丈夫’出门后莉娜才从柔软的白背椅中站起身,她朝椅子背后的矮柜走去,慢慢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把装饰匕首,这个匕首是她从诺顿维亚带过来的,是她的姐姐送给她的礼物,剑鞘上尽是珍珠和宝石。
莉娜盯着匕首看了一会儿,然后一边拉开脖子上衣领的系带一边朝浴室里走去。
绣满蕾丝和珍珠的领子失去束缚,就像是缓慢张开的蚌口,露出了里面苍白的颈子,以及上面可怕的淤青。
脱光衣物后莉娜就站在浴室中的镜子面前,静静的盯着她脖子上的淤青,记忆中她很少受伤,从小时起她就是被包裹在天鹅绒的珍珠。
可怪异的是她天生就习惯疼痛,也许是因为本性中那股不可推翻的自负,如果单纯对疼痛感到疼痛,那就是自己的失败。
莉娜看向抬起的左手掌心,那里有一条细细的褐色印记,这么多年过去原本的伤痕已经变得如同胎记般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