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线不如同少年该有的清朗,有些沉郁。
喻星从他的话里听到了自责,心尖似被极轻的物什扫过,如羽毛划过无痕。
“我没事。”
若说疼倒是没有。
真要说起来……
喻星忍着从身上传来的痒意,缓缓、缓缓地说道:“你、别擦了。”
千年的动作停了下来,原本毫无情感的双眼现下充斥着自责、愧疚等情绪,若凝成实质般似要满溢而出。
他早该发现的。
或者说,他一开始就该把对方带上,而不是将其放在家里。
千年有信心自己能够在拥挤的人群中护住镜子,不会让对方受到半点损伤。
听到最新的话,疯狂想补偿的心理猛然被打断,他的眼神渐渐转为茫然。
见状,喻星只得委婉道:“镜子现在是我的本体,你擦它也就是……”
平时被捧来捧去便算,喻星是不太喜欢有人接触自己的,在以前这也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但找你附在这镜子身上,能够碰触他,且碰触得最多的……只有千年。
今天那个梁棋也是估摸着心里害怕,都没敢怎么碰他。
这会千年把喻星整个捧在怀里,喻星略有些不自在,但若再不明说,千年怕是又要将他全身上下碰个遍了。
千年起初还有点迷茫,但是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
正是上初中的年纪,千年也听过班上某某同学和某某某同学早恋的事,但那样的事离他太过遥远。
只喻星说的这个,让千年难得有些无措。
那他之前拿着小方巾……
是在给对方擦身吗。
想到这,千年突然脸色一个爆红。
喻星也没想到千年这么纯情。
小少年进屋将他放好后就一直没有再说其他的了,面上的红晕却如何也没褪去。
喻星好笑,但他也没打算出声继续调侃,转而是说起的刚才的事,“那个人,是你妈叫来的吧?”
千年唇线立时紧绷,“……是。”
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梁阿姨会把镜子带到哪去?
千年想不到,亦不太敢想下去。
镜子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玩伴,一个朋友,他能时时刻刻伴他左右。
最初是奶奶。
现在是
“我叫喻星。”
喻星看不得千年这副似天塌了一样的表情,只得无奈开始转移对方注意力。
千年抬起头,脸上带着错愕。
“喻、星。”他张了张唇,重复着这两个字。
喻星还是第一次把名字告诉其他人,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一时感到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