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周日下午都只用上半天课,喻星猜测千年昨天那么晚才回来应该不止是去摘了菜,可能干了许多其他的活。
孝顺也是真孝顺。
果不其然,千年对他点点头。
喻星:“带上我一起。”
千年盯着他,一时有些回不过神。心间像是有什么东西淌过,细细密密流入四肢百骸,很温暖。
许久没有听到回话,喻星又问一句:“听见没?”
千年:“听见了。”
出门前,千年小心地把喻星放进书包,背上后出门,往地里去。
许瑾下午一般都会出去摆摊,卖些手工做的小玩意挣点家用,见千年出门就出来送他,“路上小心点。”
千年对她挥了挥手,“好。”
许瑾看着儿子远走的背影,眼神慢慢落到他背着的包上,定定看了几眼,许瑾蓦地转身走向千年的屋子。
在门口犹豫几秒后,许瑾首次未经允许进了儿子的房间,只见那原是应该摆放着一面圆镜的地方此时空空如也。
千年把镜子放在包里随身携带这个念头一下就占据了许瑾的大脑,让她一瞬都有些站立不稳。
“千年……”
·
另一边。
千年一边掰玉米,一边听喻星跟他说今后不要离开他视线范围的事,有一句算一句全都应了。
喻星觉得千年简直太乖了。
他见过的人或物许许多多,就没有这个年纪的小孩像千年这样的。
喻星想着,忽然让他把自己放出来。
千年有点犹豫。
这块地很偏,加上现在天气太热,基本没什么人会到这里,确实可以把镜子拿出来。不会有人看到然后说什么奇怪的话。
千年走过去,边打开书包把镜子取出,边问,“出来做什么?”
掰玉米其实并不好看,也很无聊。
千年一下想不到喻星是想做什么。
喻星笑了下。
千年怔怔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喻星的笑声。
下一秒,只听喻星道:“出来能做什么,当然是晒太阳,你的书包该洗洗了,都发霉了。”
他的意思其实是里面太闷,给他闷发霉了。
千年却是当了真,“我回家就洗。”
喻星忽地敛了笑。
少年似把他的所有话都当成了必须要遵守的守则,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连玩笑也会当真。
这种感觉很奇妙。
跟刚开始的新奇截然不同,这是一种像是责任一样的东西,有什么重量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