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他比他爱她多得多,越是压抑,越是能看到她眼里澎湃的情感如火山喷发。
他灵魂不全,能回应的只有沙漠里那头守井老骆驼的偏执忠诚。
他几次都想把那姑娘从飞扬拉入平庸,这样她就只能一辈子依赖他了。
可地球良知又告诉他,那就不是桑尼亚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会顶着琐碎的躯壳,佝偻成艺术作品里的平凡老妇。
那样的桑尼亚,你接受吗?
自私的他认真思考无数次,当然不!他想要更好的桑尼亚。
人就是这样矛盾而又无耻。
于尔司轻轻拉动冯济慈的衣摆说:“开始了夏,我找不到桑尼亚,你能找到她吗?”
当然,那是只属于他的小姑娘。
即便她纤巧的镶嵌在白色人群,可冯济慈只要一眼看过去,就能迅速的找到她。
他看她认真祈祷,看她真诚的匍匐在地,他甚至嫉妒那个没有灵魂的塑像,它分享她的注意力了。
当那些青年男女排着队绕着神像走出大殿,赤足步入风雪,西莫先生忽然不再用他恶心的夹子音说话了:
“母神庇佑,直至现在我都做噩梦,还能梦到风雪中绕行,没完没了的绕行,我整晚整晚的走,大叫着起来一身都是汗,这可太可怕了。”
于尔司心有余悸的点点头:“我也是……你呢?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