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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琳没有哭,她甚至没有崩溃,桑尼亚倒是理解这种感觉的。

这其实是已经习惯与最珍贵的割裂,麻木到与不太想表达自己了。

疯了的都是幸运的,而最不幸的是戴着清醒的思维,每天对现实无能为力的重复这些情绪。

狄扎科·斯万德先生的石棺被打开,那里放着一套叠放整齐的旧军装,还有他的细剑。

桑尼亚走过去,将六枚金鹰勋章围着军服放进去,最后,她把细剑拿起来爬出大坑。

冯济慈看了她一眼,转眼又去看不远处的葬礼。

那边就讲究了,最少有上百的红腰带奉身祝祷师在集体吟唱,带头的还有两个紫腰带。

比起瑞尔兄长们寒酸的葬礼,现在到底是不一样了。

王储穿着祭祀礼服,带着一群蓝制服安静的看着,就像一群旁观者。

等呱噪的长号结束,神殿那边紫色腰带的奉身被人扶着走向高台,他念了一层茴香一层鲜花的悼诗歌之后,开始说属于他的精神祭祀词:

“……诸位,很遗憾布雷希特阁下不在……在我们在孤立无援的时刻,我们又一次看到了希望的果……怀着巨大的哀伤心情与我们的英雄,那些好小伙子告别……”

冯济慈走到一边,摘下路边的几颗射干花丢在石棺上,又提起铁锹开始忙活。

佩林先生看看左右,就拍拍侄儿的肩膀,伸出手在上面吐了一口吐沫后,带着行商活计参与到了埋葬行动中。

铁锹的摩擦声不断干扰紫袍奉身,然而这位老先生今天格外好脾气,他不着急,他甚至用光人生的文采,才挤出这一篇足足有几千字的悼词,他甚至可以念的更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