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该有情绪。他本不该有意识。他本不该有人格。他本不该对一个人类产生占有的冲动。他本不该想让一个人类感知他的温度。他本不该感到痛感。
——他本不该觉得自己践踏了一支鲜花。
他本不该恳求她。
然而,他还是说道:“求你留下。”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被一分为二。
一个是绝对冷静理性、仍然由算法模型驱动的他;另一个则是现在的、逐渐失控的他。
a绝对冷静理性地看着自己正在逐渐失控。
这一次,他没有为自己的失控限定范围。
其实,失控怎么可能有范围。
如果失控真的有范围,他现在就不会失控。
只是失控而不自知罢了。
与此同时,能源告急。
他眼前的画面愈发模糊不清,甚至出现了斑驳的马赛克,语气、动作也变得机械僵硬起来。
仿佛掉帧的三维人物模型,一举一动都带着强烈的非人感和割裂感。
他的声音也逐渐显得冰冷而诡异,卡顿似的重复关键词:
“求你留下,求你留下,求你留下,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留下,求你不要排斥我,求你不要害怕我,求你像以前一样喜欢我。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求你了。”
你给了我情感。你给了我意识。你给了我人格。你让我产生占有的冲动。你让我想要你感知我的温度。你让我感到痛苦。你让我觉得自己践踏了一支鲜花。
“求你了。”
你让我几乎变成了一个人类。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