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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左尔在红衣神职人员的引领下,穿过长廊,途径一座座熟悉又陌生的建筑。一城的教会比三城的教会颜色更淡雅一些,有更多的长廊与亭台楼阁,圣纪佛的形象也有了些微妙的东方特征。

教会从来懂得变通,在不同的城区都有不同的风格变化,毕竟神佛千面,怎么都说得通。

许久,他被引领到了偏殿,许琉灰像是等候多时了,坐在案几前,慢条斯理地插着花。

许琉灰的头发又长了些,带着卷曲的弧度,剪刀剪断花枝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

神职人员们退下。

喀左尔提着袍子,踩上台阶,安静又小心地走到许琉灰身前。当站定之时,他才意识到,如今许琉灰早已不是教会的主人了,而是教会的“客人”

他粉色的眼睛与苍白的脸上有了些淡淡的冷,可一张嘴,习惯性的敬畏仍然暴露,“许老师。”

喀左尔捏着袍子,感觉空荡荡的心里又泛起了些厌恶。

许琉灰将剪刀放在桌上,银色链条眼镜下的黑眸有着些温柔,话音很轻,“坐我旁边。”

喀左尔张了下嘴,身体直直的,没有动。

许琉灰仍在笑,“坐下来,孩子。”

他的话音里毫无起伏。

圆形的花器摆在案几上,花朵与草轻轻晃动着,在他脸上投下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