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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青年面色平淡,西装合衬,贵气异常。

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再去看镜子,也克制着自己不要再给陈之微发去任何信息。在那样近乎羞辱的话语当中,他已然彻底清醒,迎合与爱与付出远远没有刀尖触及她脖颈更有用。

斐瑞与下属离开了酒店房间,走过悠长的长廊,走下旋转楼梯,透明的玻璃外是大片阴暗的天空与雨水。他瞥了一眼,却从玻璃中看见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的小径中往这里做来。

她披着灰色的斗篷,隐约的蓝色纹路显示她开了防水模式,脚步匆匆,灰色的衣角随风飘动,雨水也绕他而行。

斐瑞看了眼腕表,六点八分。

她来了。

可她什么也阻止不了。

斐瑞走到酒店门时,下属已经打好了伞,气派的车已等候多时。而她正好也远远走过来,也是这时,斐瑞才注意到她紧绷着的脸。

她像是被惹怒了一般,走路速度十分快,眼中带了点厌倦与烦躁。

斐瑞沉寂的,经由嫉妒、怨憎、愤怒浸泡的心在此刻终于尝到了近乎甜蜜的滋味。他望着她朝自己走来,几乎想要放声大笑起来,像是终于拿回某种主导权一般,他微笑着望向她。

几名下属已经走上前阻拦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