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斐瑞那双不满的蓝色眼眸便让她意识到了错误,连忙道歉:“抱歉,我失礼了。”
斐瑞凝着她许久,突然笑起来了, “在看什么,是觉得我脸上的伤很好笑是吗?”
“绝非如此,斐瑞先生!”下属迅速解释道:“距离您出院仅剩三天了,您脸上的伤口也早就愈合了, 并没有任何痕迹。”
她说得不错, 斐瑞脸上横亘的伤痕的确淡得不能再淡了,本就不值得在意。可偏偏斐瑞很在意, 他耳中飘过的每个字都十分刺耳, 令他攥住了身边的东西狠狠掼过去,“滚!”
下属不敢再继续汇报, 生生受了这一下, 迅速离开了。剩下的人低着头, 他们都是些年轻气盛的alpha,然而在斐瑞面前却安静得像是鹌鹑。
斐瑞的脾气并不算好, 但他做事向来如春风化雨,总是笑吟吟的,得体至极,他们即便心底觉得他着实是个手段厉害的oga,却也极少生出忌惮来。然而从订婚宴彩排回来后,他的个性就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怒火也以更粗暴的形式展露。
他们知道,多半是因为他脸上几乎看不清的伤。
斐瑞像是平复着怒气,他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脸颊,没有说话。许久,他才注意到,将手迅速从脸上抽离开来,道:“继续。”
“目前几条关于亚连的爆料已经跟进,舆论反响很好。”一名下属接话,她将终端上的舆论数据投影出来,“尤其这篇新闻。”
斐瑞扫了一眼,很快便看见那篇文章的标题:《独家专访:滋养安德森玫瑰的泥土——亚连以往友人的讲述》
比起标题更惹眼的是几条热门评论:
“别开玩笑了,能跟安德森家的人读一所学校,平时也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吧?不会觉得我们会为你喊冤吧?你活该被霸凌哈,当然亚连先死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