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气凝神。”嬴西洲令自己的内息在宁嘉徵通体的筋脉游走了一番,才知宁嘉徵的筋脉究竟伤得如何厉害。

三年来,奚清川所做的只是保住宁嘉徵的性命,让宁嘉徵不至于油尽灯枯。

宁嘉徵若非饮了他的血,距油尽灯枯惟有一步之遥,兴许连初夜都熬不过去。

宁嘉徵浑身暖洋洋的,舒服至极,宛如回到了父母双全的孩提时光。

“嘉徵,你的筋脉恢复了约莫十之三四,若想恢复如初,要么吸食吾的血液,要么服下‘相思骨’。眼下你须得运气一个大周天,吾陪着你。”

忽而闻得嬴西洲所言,宁嘉徵的神志硬生生地被扯回了现实。

他听话地照做了,一个大周天后,问嬴西洲:“西洲是否觉得我的坚持舍近求远,无聊至极,甚至是自讨苦吃?西洲明明是愿意喂我血的,且不会有损于西洲的性命,而‘相思骨’却难寻得很。”

嬴西洲一本正经地道:“一则,嘉徵自认能给吾的太少,惶惶不安,生怕吾在嘉徵得偿所愿前,抽身而去,致使嘉徵无所凭仗。嘉徵今日不是第一次问吾是否心悦于你,嘉徵还曾问过吾是否被你迷住了,嘉徵是希望吾心悦于你,被你迷住的,如此你方能安心些;二则,嘉徵将吾视作救命恩人,认为不该吸食救命恩人的血液;三则,嘉徵傲骨犹在,吾的血液唾手可得,而‘相思骨’却是要费一番功夫寻找的。因此,嘉徵绝不会吸食吾的血液。在吾看来,嘉徵的坚持的确是舍近求远,但并非无聊至极,甚至是自讨苦吃。嘉徵甚是可爱。”

宁嘉徵被嬴西洲一语中的,尤其是“一则”,他不由腹诽嬴西洲太不会说话了,说得太扎心了,不愧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上古神兽,未料到,嬴西洲的结语居然是夸他甚是可爱。

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面颊:“可爱在何处?”

嬴西洲不假思索地答道:“处处可爱。”

宁嘉徵陡然想起一事,面色阴沉:“奚清川取出我的内丹之时,道,‘这内丹小巧玲珑,可怜可爱’。”

嬴西洲亲了亲宁嘉徵的额头,安慰道:“有朝一日,嘉徵定会堂堂正正地打败奚清川,教其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