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娘亲行至床榻边,抚摸着他的头顶心道:“徵儿,是娘亲对不住你。”
他满腹疑窦地道:“娘亲对不住我?娘亲何处对不住我?娘亲明明待我可好啦。”
话音未落,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娘亲身着的不是寻常的白衣,竟然是一身孝衣。
他又赫然听得娘亲道:“徵儿,娘亲一心殉情,害苦了你。”
一心殉情?
一心殉情!
奚清川逼得爹爹自裁并非噩梦!
三名师兄被奚清川诛杀亦非噩梦!
莫怪乎须臾前娘亲会露出古怪的神色。
一念及此,他忽地喉间一甜,即刻捂住了嘴巴。
下一息,血液冲出喉咙,没过口腔,突破唇齿的阻拦,溅上了他的掌心。
他面色煞白,摇了摇首:“不是娘亲的过错,不管娘亲是否攻击奚清川,是否被奚清川掐住了脖颈,奚清川亦多的是法子逼我答应……”
他说着,含上了哭腔:“是我对不住娘亲才是,若不是我无意中招惹了奚清川,爹爹怎会丧命?爹爹便该如奚清川所愿,将我嫁予他。”
“并非徵儿的过错,是那狗贼丧心病狂,看中了年仅一十的徵儿。自打四年前,你爹爹被迫立下你同那狗贼的婚约后,一直很是自责,千方百计地欲要毁去婚约,未果。你爹爹心存侥幸,以为能在你及冠前成事,不想令你心烦,所以不曾同你提起过,你别怪罪爹爹。”隋华卿拨开幼子的手,取出丝帕来,仔细地为幼子擦拭唇瓣与掌心,“徵儿,你爹爹绝不可能如那狗贼所愿,将你嫁予他,这于你爹爹而言,比死难受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