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他夺得“琼玑盛会”的魁首之后,面临的却是含冤莫白,家破人亡的境况?
他与先前的魁首截然不同,从头至尾,未杀过一人。
他到底何处做错了,才会落得如此田地?
因为自己这身皮囊入了奚清川的眼?
他攥紧了“牵机”的剑柄,恨不得马上将皮囊刮花,念及重华楼上下,他强行忍住了。
依照奚清川的为人,怕是会气得将重华楼屠得一干二净,还会冠以惩奸除恶之名。
“嘉徵这唤的是‘夫君’,还是‘仇敌’?嘉徵是怪为夫替天行道么?”奚清川委屈地指控道,“哪有做人娘子的会提着剑唤‘夫君’?”
当然是仇敌。
这奚清川居然有脸委屈。
好一个替天行道,委实是引人发笑。
指不定这奚清川曾经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干过不少腌臜之事。
奚清川的一声“娘子”更是教宁嘉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奈何而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宁嘉徵只得收了“牵机”,又放软了嗓子道:“夫君。”
“哎,娘子,夫君在。”奚清川应了一声,眉开眼笑,“再唤一声。”
宁嘉徵顺从地第三次唤道:“夫君。”
隋琼枝并不喜欢狂妄自大,总是欺负她,欺负“王不留行”的阿兄,见得阿兄尊严扫地地唤杀父仇人“夫君”,她心里头不是滋味,登时双目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