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熠没有再说话,安静地为她处理伤口。
他安静地仔细地为她挑出所有的小碎玻璃渣,安静地用纱布为她包扎,安静得好像他在竭力忍耐与克制着他此时的所有情绪。
是他手上没轻没重地推倒她,她才这么疼。
当他看到照片碎了的那一刹那,他很难过,但接着他看到照片边缘的血,看到她被自己无意推倒蜷缩在地,随之而来就是快要冲出心脏的悔意与心疼。
他自认这几年来,已经很少会有什么事情让他失控,但这两个月来,他频频因为她而情绪失控,不安,烦躁,以及心疼。
甚至于刚刚在看到她摔倒的那一刻,他心底涌出了害怕失去她的情绪。
他已经失去温烟,不能再失去许清烛。
这一刻,游熠终于承认,他在这场白纸黑字合作的婚姻里,已经入了戏,彻彻底底地习惯了她的存在与陪伴。
许久,终于为她包扎完,游熠抬头,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渐渐回了血,他悬在峭壁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回来。
游熠垂睫看向她手肘上的血,她穿的是白色法式宽松衬衫,他眼底映着这一抹鲜红色,好似成为了他心底的印记。
他才想起来忘了和她道歉,轻哑叹息的嗓音在这抹印记上流露出了心疼:“小烛,对不起,刚刚我不……”
许清烛忽然扬笑,她端着一张失了血色的脸,对他若无其事地笑,打断他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身体虚,没关系的。”
许清烛慢慢收了笑:“我弄碎了你们的照片,你没有生气,没有讨厌我,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停了两秒,许清烛问:“游熠,我可以让苏娥来照顾我两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