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大的床上躺着两个人,都闭着眼,窗外雨声淅淅沥沥。
过了很久盛妍才进入睡觉的迷迷糊糊,她手臂还搭在被哄的人身上,手指轻握着他的肩膀,湿润的眼睫还没有干。此时此刻的司辰不懂的事,她大概是明白的,知道司辰被要求记住的那个人是谁。
后者有人陪着,睡得还是不那么安稳,因为他在梦里又见到了母亲,只是眼睛和耳朵总是朦朦胧胧,迷迷糊糊。
当年一个女人凭一己之力将丈夫的死查出了眉目,所以带着孩子从盛家老宅搬走。可是她病了,很严重的抑郁病。白天,她还是一个温柔的母亲,能过好生活,能照顾好孩子。
可是半夜梦醒,她却时常出现在儿子床前,抱着儿子,要他记住一个人,告诉他那个人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是司辰的梦魇,是清醒的那个人长年的梦魇。现在这个失忆了的人也开始了相同的折磨。
第79章
司辰胯骨处的那一处伤疤, 来自于一顿早饭。生病的人天还没亮就起了,做早饭却将房子点燃了,那天她自己葬身在烟火里, 留给孩子的是那处永不可磨灭的伤疤和一个梦魇。
这些事盛妍永远不会清楚地去了解到, 但杨禾以为的自由,她是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背脊上被架上了另一副枷锁。
司辰刚来宜安的那些时候,她只等着他出院, 后来盼他手臂赶紧好,人走干净了就清净了。现在该盼什么?
雨下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晚上才差不多消停。盛妍一整天都没有出过门, 司辰大概是因为夜里流了鼻血,人看着没什么精神, 她要他去躺着休息, 后者便听话的昏昏欲睡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