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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也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丧,这么难受。”陈森回忆着,先前祈燃一杯接一杯往肚子灌酒的情形,连路木都吓了跳:“虽然他什么都不肯说,我猜他是为了你。”

透过后视镜,陈森暗暗观察苏沫的表情,末了,笑着调侃了一句。

“也只有你能把他“折磨”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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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便到了酒店,下车前,陈森让代驾司机稍等片刻。然后绕到后座,同苏沫一道,将身材高大的祈燃扶下车。

陈森提前在手机上订过房,在前台简单办理了一下,便扶着祈燃上电梯,顺手将房卡递给苏沫。

陈森订的是间套房,在八楼。

苏沫刷完卡,推门而入,陈森吃力地将祈燃扶到房间内。

把人放到床上的那刻,陈森喘了口粗气:“累死老子了。”

草草给祈燃收拾了一下,陈森的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陈森走到套间客厅,接了个电话,再回来,略感抱歉地对苏沫说:“苏老师,可能得拜托你照顾一下祈燃,他晚上喝了很多酒,我担心他还会吐。可酒吧那还有个客户,在等着我——”

陈森为难地看着苏沫。

他当然明白让一个姑娘在酒店照顾人确实不妥。

苏沫也觉不妥,但是来都来了,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于是她说:“没事,我在这。”

陈森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感激道:“那真是太谢谢苏老师了。”

陈森嘱咐几句,说有事可以给他打电话,这才离开。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苏沫早已精疲力尽。她看了眼躺在床上睡得正酣的祈燃,抬手摁灭房间的灯,然后走到套间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客厅没开灯,黑黢黢一片。几步之隔有扇落地窗,窗帘敞着,银白色的月光毫无阻隔地投到光洁的地砖上,打成一片光圈。

苏沫垂下羽睫,静静望着那片光影,在回想,陈森的那些话。

然后是关于祈燃的那些回忆,一点一点倒流回苏沫的脑海里。

自祈燃告白以来,她始终认为,祈燃对自己的迷恋不过是贪图一时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