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将陆景然尚有余温的手贴到了自己的面颊上,哽咽逐渐明显:“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站在他身后的林悦听着,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遮掩住自己的呜咽声。
“您是累了吧,”陆寻安兀自道,“既然您累了,想休息了,那就等下辈子吧。下辈子,我还做您儿子,一定带您去新疆看看。”
林悦再也没忍住,蹲下身来,伸手抱住了陆寻安,对病床上的陆景然道:“陆伯伯,您放心,我们一定都好好的,您放心。”
一旁有人走了过来,要将陆景然的遗体送去太平间。
两人站了起来,让开床边的位置。林悦伸手牵住陆寻安,陆寻安反手握紧她,力道之大,令她的手指都有些生疼。
卢玉涵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两人。
“你爸说,他这辈子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儿,就是有了你这样一个儿子,这是他留给你的。”卢玉涵道。
陆寻安伸手接过,便看见那这条上头只写了一句话。
“踏实负责,不愧于心,心怀家国,包容开怀”。
他将那张纸展平,随后又小心地卷成一个纸团儿,轻轻地握在手心里。
您放心,儿子记住了。他在心中默默道。
陆景然葬礼的这一天,来的人并不多。
往日那些与他交好的同僚基本都没有到场,唯独一些挚友来了。
贺时韵本来是想来的,她连机票都已经订好了,可临到头却又出了些事情,只得送去了一个花圈。
林悦的爷爷奶奶却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