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忍不住转过了头,伸手按了一下眼角,这才又转了回来,笑道:“怎么会呢?您好好休养,等病好了,咱就回家。”
陆景然点头,顿了顿道:“悦悦啊,寻安……”
“您安心养病,不用担心他,他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我也不会让他有事儿,您放心。”林悦道。
“好孩子,麻烦你了。”陆景然眼眶里也有些湿润。
“怎么能说是麻烦呢?”林悦道。
顿了顿,林悦又道:“我母亲……她也让我代她向您问好,还说让您一定要好好休养,别想太多。”
陆景然看着她,重重地咳嗽了两声,随后瘫在床上,气若游丝:“孩子,伯伯对不起你们。现在说对不起是真没什么用,只是……那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儿。”
“您别说了。”林悦只觉得自己鼻头发酸。
“悦悦,你是好孩子,你和寻安要好好儿的,行吗?”陆景然问道。
林悦用力点了点头,如鲠在喉:“我们一定都好,您也要好好儿的。”
“好,”陆景然笑了,“你还有事儿要忙吧?赶紧去,别呆在我这儿了。医院里病人多,别多待。”
见林悦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他摇头打断了她:“你去忙吧。”
林悦最后看了他一眼:“那我走了,下次和寻安一起来看您。”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病房。
从医院出来,林悦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心脏仿佛拧在了一起似的。
手机响起,她拿出来接通。
“你去看过陆景然了?”贺时韵问道。
“嗯,”林悦的声音带着鼻音,“挺憔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