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妤想把他推开,让他自个走路。
但她还没碰到林奢译,林奢译时不时地就抽噎一声,肩头一抖,眼眶红通通地看着她,带着股特别可怜,急需要人怜爱的劲儿。
施妤只好忍住了。
她不但没把他丢去地上,还搀扶着他走出了水雾弥漫的浴室,把他扶进了卧室里。
次卧的床铺很软,稍一碰,就会深陷进去的干净绵软。
林奢译有点受宠若惊地,问:“我真的能躺吗?”
他哭完太累了,坚持等到了施妤点头。他便小心翼翼地蜷缩在了床边,只占一小片的范围。他困倦地闭上了眼,嘴里还在道歉:“对不起,我就躺一小会儿。你把我洗干净了,我不会弄脏床的。”
林奢译很快睡着了。
施妤绕到床的另一侧,帮他把头发擦得半干。
她拨开林奢译过长的额发,看露出他的一双眉眼。他不再伤心了,只是眼尾泛着红,耳朵、后颈还都残留着红意。
他许是有些冷,不自觉地,在枕头上蹭了蹭。
施妤想起什么,又翻开了他的胳膊看,几道被水泡开的伤口,有点泛白吓人。她找出药箱,帮他上了点药。把卧室里的温度调高两度后,她退出去,轻缓地掩上了门。
正值夏天,天气热得厉害。
从浴室一路拖到卧室的水渍,很快就风干掉了。施妤犹豫地去看了眼林家的血腥狼藉,她拨电话给家政阿姨,希望她能帮忙处理。
但家政阿姨单听了个“林家”二字,连连说着“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