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哪是好好的。”任老爷子更难受了。
谢倾牧淡笑,继续下棋,“外公,您在一个身体有恙的人面前这么沮丧真的好吗?即便我这副身体一辈子也就是这样。我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每个人有得必有失。我身体弱一些,从小得到一屋子人的关心,我乐在其中。”
任老爷子叹气,“就你心宽。你如今有了家室,终究是不同的。”
当年医生的话,让他至今都提心吊胆,那东西在体内,终究是隐患。
不出问题还好,一旦出了问题——
人生还这么长,谁敢保证。
“倾牧,你们家老三当真没办法吗?”谢昀景的医术已算是顶尖哪一类,他都没办法,那真是希望渺茫了。
任老爷子这句话,谢倾牧执棋的手稍稍一顿。
他的脑子里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真没办法了吗?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张对什么都不屑的精致小脸上,看到了迷茫、无措。
转即,她另一句话,又在他脑中滑过。
——我啊,是一个怕孤独的人。
他还能清楚的记得,她说这话时,有点傲娇,又有点释怀,还有点低落。
谢倾牧随即回神,缓缓地落下棋子,“外公,该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