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的抗拒, 到后面的接受,经历了漫长的几年。
自这次回国后, 他已经在渐渐适应两人的关系,甚至产生了习惯。
真不知道这大小姐怎么能把离婚这事儿说的这么云淡风轻。
冷不丁从她嘴里听见,还挺叫人伤心的。
再次回过神,垂眼便看到满地的烟头。傅燃弯了下唇,将手中的半支烟扔在地上,踩灭, 起身回到了房间。
可能是吹过冷风的缘故,到了后半夜, 傅燃有些发烧。
意识朦胧时, 他忽然想起梁嘉言对他说的那些话, 那些关于明萱的故事变成一幅幅鲜活的画面, 编织起他的梦境。
“第一次见明萱,应该是在她高三毕业的暑假。她住在外婆家调养心情,那时候她状态非常差, 症状已经很严重了。她拒绝沟通, 不吃不喝也不见人, 就窝在床上一言不发,整个人看起来孤僻又颓废。是不是很难想象?和现在完全不是同一人。”
“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和她熟悉, 尝试沟通,疏导她的心情。效果微乎其微,但好在聊胜于无。我们都以为她已经在慢慢痊愈了,直到某天,她动了轻生的念头。”
“我印象很深刻,那天荣城下了场大雨,乌云压城,大雨磅礴。我提着蛋糕推开她的房门时,她正坐在窗台上,摇摇欲坠。我当时便冲过去拉她,死死拽住了她一只胳膊。只差一秒,只要晚一秒,她可能就从我手中滑下去。”
“当时她人在高空悬着,丝毫不挣扎,我一边拉她一边大声叫她的名字。然后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我真的毕生难忘。”
“眼里带泪,眼神却空洞无比,那张脸上写满了绝望,毫无生机。”
“幸运的是,把她成功救上来那一刻,她自己也如梦初醒,后面积极配合治疗,才逐步恢复正常的生活。”
傅燃开口打断他,“梁先生,我能问下,她当年遭遇了什么事吗?”
“这个还是要征求她本人意见的,恕我无法奉告。我只能说,确实是件很大的打击。”
梁嘉言叹声气,“换做任何一个人,大概都会无法承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