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没动,只时不时看一眼书桌上摆放的那份白底黑字的文件。
两个月前,许默曾在文琴那里看到一份一模一样的,且知道了里头的内容。
不得不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许默也能理解许代山的做法,只是有时候太过火了。
一个接一个的应酬终于结束,许代山取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角,终于想起书房里还有人在。
他重新戴上眼镜,面色严肃地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瞧见他那张与他死去的三弟七八分像的脸,再看看他这一身刚正谦逊、不卑不亢的姿态,着实甩了许林十条街不止。
这是第一次,他以仰视的视角看许默。也是第一次发现,这孩子已经长得很好。
前几日他参加一个会议,中途休息,有人凑上来夸他这个「儿子」如今在金融界崭露头角,已经是财经报纸上的熟面孔了,还说最近上头制定明年的经济政策有邀请他去开会。
曾几何时,眼前这个被拔了獠牙、看着不成气候的孩子已经长成他陌生的模样了?
若不是几天前的那件事儿,许代山还蒙在鼓里,觉得这孩子威胁不了他什么,如今再看,是他眼拙了。
许代山坐在太师椅里,审视着面前岿然不动的许默,意味深长说了句:“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许默顿了顿,恭敬答:“您教育有方。”
许代山似乎累了,没跟许默继续绕弯子,“今天叫你回来也不是为了训话的。许林的事儿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