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舒桐像母亲一样温柔地拍打她的肩头低声哄她。
半梦半醒间,夏竹隐约听见小姨在跟姨父讨论什么,只是那会困意席卷,压根儿没来得及集中注意力倾听。
只模糊听到小姨叹了口气,感慨一句:“怪只怪他俩缘分没到。”
小姨父温和地笑笑,反而看得比小姨明朗:“含章那孩子聪明,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肯定能处理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小姨反驳:“他是聪明,可他在家里是个什么境遇?到底是寄人篱下,有时候言不由衷。”
“我打电话给警察局的熟人问那天酒吧的事儿,听说那小子交代了让许林在里头多待段日子,教人吃点苦头。这要是许代山知道,能让他好过?”
“许林他妈就是个泼妇、神经病,家里又有点底子,要是真发起疯来,恐怕连汤圆儿都遭连累。”
夏竹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只是失去理智前,她想的是跟许默有什么关系?
一觉睡醒,屋内漆黑一片,她习惯性地翻身打开床头灯才发现在小姨家。
身上换了套她常穿的睡衣,估计是小姨换的。
手机搁在床头柜,夏竹坐起身瞥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晚上十点。
通讯录里多了几个未接来电,夏竹点开一看,全是许默打来的。
他一个常年把手机当成摆设的人,倒是稀奇。
夏竹揉了把头发,挣扎片刻,回拨回去。
电话铃声响了三声不到便被对方接通,那头背景嘈杂,裹挟着呼啸而过的鸣笛声、人声,像是身处闹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