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见她迷迷糊糊睁开,杏眼里起了层被惊醒的水雾,他抬手轻碰她的脑袋,眸音低低提醒:“回家了,回去再睡。”
夏竹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小腿发麻,动弹不得。
许默见她皱眉喊痛,自顾自地坐在沙发对面的矮茶几上,两条长腿委屈地屈着,他大手握住夏竹发麻的右小腿搭在他的膝盖,温热掌心轻轻搓/揉着发麻点。
热度透过牛仔布料直钻皮肤,烫得夏竹不自觉地瑟缩、躲避。
许默握紧她的脚踝,朝她不赞同地摇头。
夏竹僵住身,没再动。
酸麻感渐渐消失,被伺候的舒服感扑面而来,夏竹惯性地哼唧两声,手撑着脑袋看许默。
他表情从容,周身散发着温和的气息,脸上看不出半点不满。
明明居高位,身边到处都是恭维他的人,他却能在公众场合为她做到这个份儿。
有那么一瞬间,夏竹脑子里晃过一道荒唐的想法——他会是个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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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金碧辉煌的酒店,才发现长/安/街呼昼作夜、灯火璀璨。
夏竹困得睁不开眼,上了车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肩头倚着车窗补觉。
许默开车一如往常,又稳又平,夏竹在这慢悠悠的节奏中缓缓阖上眼皮。
许默看她陷入沉睡,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够长手捞过后排的薄毯细心搭在她肩头。
睡梦里的人恬静、可爱,与清醒时的警惕、疏离相差甚远,许默食指指腹落在鼻尖上方不过半公分,却害怕吵醒睡得正香的姑娘,悄然收回手。
天知道,他在办公室跟学生细心讲解今日课堂上的知识时,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听到那句「我出车祸了」,心情有多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