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旧没松开她的手。他不想松开她,不想让她走。
夏黎桐也是双目通红。她的呼吸急促,看向孟西岭的眼眸中闪着泪光,愤怒,又委屈,但并不是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是那种小瘸子的心理又开始作祟——
他看不起她,觉得她下贱。
妈妈说过,他是天空中的白鹤,而她们母女只是地沟中的灰老鼠。
她怕被赶出去。
怕被瞧不起。
怕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是个寄人篱下的拖油瓶。
她怕再被扔回孤儿院。
她承担不了害死最好的朋友的负罪感……她很痛苦。
但是她想活下去。
她即便卑微如蚁,却也想守得云开见月明,就是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那个机会。
那就活得自私一点吧,何必要考虑别人的感受呢?
西岭之上的白雪她瞻仰不到;漂泊万里的船只也渡不了她。
那她就自己渡自己。
她活给自己看,管他妈的谁开心不开心,管他妈的对得起谁对不起谁,对得起自己就行了。
夏黎桐咬紧了牙关,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孟西岭,不慌不忙地开口:“你要是觉得淘淘有个婊-子妈,你就再去给他找个妈,别在这里给我添堵。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谁都不能挡我的路,就连我自己亲生的儿子都不行,更别说是你了。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