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也会有子孙后代带你过去,去哪里都行,但这里不行,别老劝孩子走出去,其实自己走出去了,孩子才能一起出去。”
蒋森这人怪有气势的,老太太就只说不能麻烦人。
果然,她不是惦记这小破村,而是惦记着老伴儿。
妇人有些恍然,却是心酸。
妇人老公加重了语气,“您也别怕我们两夫妻讨生活怎么办,我有一门手艺呢,到哪都有饭吃,俩孩子都大学了,书也读得好,还没毕业就被公司找上了,逢年过节都能回家过节,您是希望他们回镇上,还是跋山涉水来这啊?万一再遇到什么洪灾呢?”
其实如果是其他好一点的村子也无所谓,但这个村子注定被废弃,光是每年暴雨洪涝就挺危险的,老爷子当年就是遇险才去世了,所以迁出去的人才越来越多,别说老太太身上还带病。
话说,对这些老太太而言,就没有不惦记孙子孙女的。
老太太被一群人包围洗脑,晕晕乎乎地就被说动了,杀手锏还是孙女隔着数百公里打来的电话,一阵撒娇劝说就成了。
老刀这嘴笨的都没用武之地,在边上感慨自己见证了老太太被洗脑买保健品的全过程
这得快刀斩乱麻,省得老太太一住几天思前想后又舍不得了。
先把人骗出去,再迁坟,别是身体有个万一就很难处理,这里去医院可得开俩小时多的车呢。
黄花菜都凉了。
帮忙收拾东西的时候,蒋森问了老太太当年是怎么帮奚凉的,他看了下,那笼子拴在墙下,她应该爬不了墙,总不能是进门后偷偷开的?而且笼子上有铁锁啊。
老太太拾掇着旧物件,指着屋外院子挨着隔壁的墙头。
“那里啊以前不是这砖块墙,是土墙呢,那小狗就是那以前阿凉跟念娣养的小白狗儿老喜欢刨地,在她家跟念娣家来回窜,小崽子胆子也大,次次过我家,日子久了就在下面刨出了一个坑,我这瘦巴巴小骨头都能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