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珍棠其实一点都不生气了,她跟池樱交锋过几回,当然知道她是什么德性,根本不需要钟逾白提醒,不过此刻倒是借机佯装出几秒不悦,“我还以为你会赐死呢,没想到就这样轻飘飘揭过去。”
钟逾白看她嘟起嘴巴,说:“我有那么残暴?见谁不顺眼都要踩到地里。”
纪珍棠说:“谁要看你公平正义?我宁愿你残暴,给她灌毒酒。女人这个时候呢,只想听你表达,你会不讲道理地站在我这头。”
钟逾白笑了:“我当然站你这头。我可以摆布池樱,让你解气,这不是难事。只不过没了她,也有别人。”
纪珍棠收敛掉伪装的不满,恢复正色看他。
他继续说道:“钟家人心涣散,环境很差,既然从根源上规避不了,那我们就远离。”
我们真是一个很好的词,和爱人一样动人。
她轻笑,哦一声,“知道了,你们钟公馆是个蟑螂窝,除也除不完,干脆搬家好了。”
这个形容让他失笑。
纪珍棠望着他,想着:“远离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搬家,字面意思,很贴切,”他回答道,声线沉缓,“事在人为,环境不好,就努力改善。改善不了,再另辟蹊径。都不是难事。”
哪有人被说家是蟑螂窝也不介意的?她明知故问:“你不喜欢你的家吗?”
钟逾白回答的是:“只喜欢和你的小家。”
在密闭的车里,她听见自己心跳的重音,扑通扑通,差点要显形。在这种时刻靠进他怀中,感觉是最好的。
这一天傍晚,钟炳文给钟逾白发了条消息,却是纪珍棠先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