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逾白问:“梦见什么。”
“我穿了婚纱,在婚礼现场。”
他微笑:“新郎是我吗?”
她茫然摇头:“不知道啊,我就穿着婚纱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看得不清楚,正要看到新郎的脸的时候,突然就被装修的声音吵醒了。”
钟逾白沉默听着,弯了弯唇,没问真假。
装椰蓉面包的塑料袋还在他的手上,他取下用来密封的那一圈短短的金丝扎带。
随后抬起她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将扎带卷在她无名指的关节之下。固定好,将头尾蜷出一个圆形钻石的形状。
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指,在纪珍棠错愕抬眸的瞬间,奉上一个唇边的吻。
钟逾白说:“这不就是了?”
他露出很浅的笑,英俊优雅,倜傥迷人,离她距离这样的近,比负距离的时候少掉激情,多点纯情,简直像个偷心贼,让她心跳乱得一发不可收拾。
男人的手指指腹轻擦在这个临时的戒指上。
“帮你把梦做完,圆圆满满。”
她是真做了这么个梦,也是真没看清新郎长什么样。
早上被吵醒时还遗憾频频,偶然想起来才和他说一嘴。
钟逾白总有自己的办法替她弥补遗憾,哪怕只是个不值一提的梦。
虚幻的梦境与真实的触觉神奇地接壤。
这一刻,医院嘈杂,纪珍棠却觉得心里万籁俱寂,只剩他这似告白又非告白的声线。
及时行乐,不问结果,这大半年来,她把这几个字奉为人生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