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迦陵在驾驶,在这晚高峰犯了路怒症, 嘴巴碎了几句。
钟逾白沉默地从烟盒里夹一根烟出来点上, 跟他说不急。
他降下窗, 看外面声色浮华的cbd夜景,天已入暮, 深蓝色的背景里, 红色观光车缓缓驶过金色灯光掩映的欧式建筑。
在这辉煌的夜色里, 钟逾白也稍微静了静心。
烟是李达刚刚发给他, 从南洋带过来的,钟逾白在这种气味的熏陶下长大。他不是隔三差五怀念过去的人,但防不胜防的时光机, 把他生硬地往回载了一程。
过好一会, 他忽然开口问丁迦陵:“阿珩今年多大了?”
丁迦陵还在烦红灯难等,听见他这么问:“啊?”愣了愣, 随后想一想,“二十三,二十四吧大概。”
令人不解, 自己侄子的年龄还要咨询别人, 关系不能更疏远了。
钟逾白想一想:“要是没有留学的打算, 我得和他爸商量着,安排一下他的亲事。”
丁迦陵又没懂,瞥一眼后视镜,当他自言自语呢,就没接茬。
但钟逾白随即又问他一句:“你说呢。”
丁迦陵抓抓脸,若有所思,真以为参考他意见呢:“有点早了我觉得。”
钟逾白淡淡:“早么。”
两个字,语调不重,但他心思挺重的。丁迦陵还是懂得看一点眼色,没敢再说话了,悄悄瞅他一眼,又听见一句——“不结婚也是闲着、浪着,早点成家,收收心。”
丁迦陵说:“二少爷这么有魅力,不缺人爱啊。用不着相亲吧。”
钟逾白问:“多有魅力?”
丁迦陵:……行,你说相就相吧。他没吱声,点点头。大户人家的事,要给谁的鸳鸯谱上填个名字,都轮不到他给意见。
钟逾白又问:“今天谁在船上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