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问他考不考虑在国内做连锁项目。
钟逾白简单的一句话拒绝:“花也要种在合适的土壤上。”
李达想着说:“在内地是有些风险,港区考虑吗?”
钟逾白答:“目前没有这方面的计划。”
李达又道:“你要不跟我回星洲干吧,重整你们陈家的往日荣光。”
钟逾白闻言,指腹轻轻摩挲杯面,淡道:“我已经不是陈家的人。”
李达微笑起来有几分温文,他跟钟逾白很熟悉,说看着他长大也不为过,于是说起旧事很坦荡:“那你是哪的人?钟家的?”
钟逾白缄默许久,嘴角扬起一个枯涩的弧度:“或许吧。”
“听松堂瓦解这些年,我一直在托人打听帮里那几个马仔的下落。我仔细想了想当年的事,还是觉得你母亲自杀的可能性大一些,一是因为溺亡,二是那些人确实不是冲着要她命去的,否则不至于劫船,很显然是想绑架。你二哥很大概率不知道她掌握了多少消息,是为探探底。”
李达突然化身侦探,眉目紧拧,说:“如果是自杀,她应该不会什么都不留下就走的。”
钟逾白听得倒是很平静,好像事不关己,他蒹起一块牛肉,发现太生,又放下了牛肉和筷子,静悄悄望外面的水面。
只是说:“顺其自然。”
李达不是个善于照顾人的情绪的叔叔,一见故人就忍不住开始侃侃而谈:“我跟你妈妈从前的交情很深,你跟她真的很像,形似神也似,所以不管隔多久,见到你都觉得亲切,好像她还在人世。
“这件事不为你,是我自己也想知道个结果,所以才一直调查。你这边呢,要是有任何的困难,或者变动的想法,都可以找我。
“花要长在合适的土壤上,但你生在钟家,这么多的身不由己,也难称得上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