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是哪门子的家?这是纪桓的家,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纪珍棠提起一口气,飞快地下了楼。
她很久不跟人吵架了,但今天发泄完,却没有哭,反而舒心地松了一口气。
她站在夜幕里,轻轻地扬了扬唇角。
仔细想想,她跟纪桓还真没有这样尖利刻薄地争吵过,一直以来,纪珍棠都是要看他脸色做事的,卑微地喊他爸爸,好像跟他沾上一点血缘,就永远要以孝为先,信奉父母最大的原则。
此刻,她却荒唐地想,这是不是也算是为了某个人,跟全世界作对了?
纪珍棠没吃饱饭,回了一趟落棠阁,
她难以平息心里的火气,找到她的画册,把水族馆那张一把扯了,撕成碎片,还不够,丢进火炉,狠狠烧成灰烬。
做一切的时候,她仍然没有哭。
丢掉了表,烧掉了画,吵完了架,她做完最激烈的切割,心情却很平静。
她坐在炉火前,等到了纪心荷回来。
“怎么了?”
纪珍棠摇了摇头:“没事。”
“你烧了什么?”
她微笑,说:“不值钱的东西。”
说完,她匆匆往外走。纪珍棠打电话给钟逾白,问他在哪。
他那头静谧,语气淡淡,答道:“在公司。”
纪珍棠想了一想,说:“我去兰庭公馆等你。”
钟逾白微微诧异,顿住一两秒,诧异于她似乎没有这样大晚上急匆匆说要见他过,考虑一番,道:“我找人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