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是多小。”
他握住她的手,捏住小指,轻掐住她的指甲盖:“就这一点。”
纪珍棠看着自己的指甲盖,又听见他说——“所以,不用站在你的角度替我考虑这些。”
见她还是过意不去。
他说:“二八法则,知道吗?你是八,我是二。”
他在礼貌地提醒,别替富人操闲心了。
最后,面对那份合同,她没下笔,只说:“我想一想。”
钟逾白为什么这么做呢?
去年这时候,她跟钟珩闹分手,无意接错了的电话,劈头盖脸对他一顿数落,她说她要的不过是爱和尊重。
钟珩给不了她,他大概连话都听不懂。
但钟逾白记在心里,纪桓给不了她爱,他想着,起码要她拥有一些尊重。
也没想着培养她多大的呼风唤雨的能力,但这个茶庄的存在,至少能让她在爸爸面前挺起腰杆,不必事事趋于人下,在这条生意链上,她能站在爸爸的前面。
自然,选择权还是在她的手里。
如果不想和纪桓有瓜葛,这张合同作废也不可惜。
可是纪珍棠心如明镜:“要是真的合作成,那得来的尊重也是装的。”
钟逾白说:“能装一辈子也凑合了。”
她震撼地看他。
他眸色淡淡:“除了在最真挚的情感关系里,人与人相处,大多数时候都在装,图的不过是个安稳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