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逾白却之不恭。
她从来不怀疑他能随叫随到。
深夜的落棠阁很安静,因为没有厨房,纪珍棠有时在这里煮药都是用旧时的煤炉,她裹件羽绒服,用火剪子夹着煤球往里头塞。坐一旁的桌前,她翘着腿,随便拿了本诗集在读,戴上口罩,怕传染给好心人。
风雨灯被她拎回室内,挂到橱窗旁边弱弱地照明,纪珍棠不喜欢开大灯,她喜欢静谧的氛围。
视线扫过书页,漫不经心的。脑子却在反刍他另一句话:他们这样上了年纪的,最懂得对症下药。
是在自嘲还是在讽刺她?又或者都不是,真像一句真理。
纪珍棠觉得好笑地笑了下,正要细细揣度他的用意时,听见了有人的脚步跨进门槛。
“你来了呀,老狐狸。”她放弃礼貌,跟他说笑。
钟逾白仍旧一身凛冽周正的黑色大衣,肩上落了点雪粒,闻言,他只挑一下眉梢,并不气恼,往里走。
“哇,玫瑰!”纪珍棠瞥过来,才发现他怀里抱了花,赶紧上前,低头闻一闻。
想起那时在飞机上,他逗她欢心的那一朵玫瑰,说了句什么?一捧,岂不是显得别有用心了。
这会儿他这一捧,其实也没让人看出太过险恶的居心,倒像是在展现必要的风度。
为一个病人,献一束花,听起来没什么稀奇。
“早日康复。”他一进门,就说场面话。就算诚意满满,好疏离!
“冷冰冰。”纪珍棠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