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点宽容,让她对他的依赖重得无以复加。
她吞咽口水,私心希望这样漫谈的时光能维持得再久一些。
“过早的乘虚而入的话会发生什么。”她突然回到刚才的那句冷不丁的追求。
钟逾白睁开眼,瞥过来,忽然云淡风轻一笑:“巧言令色一番,就把你拐跑,显得我混蛋,显得你笨蛋。”
她浑不在意地点点头:“笨蛋也不错啊,我想当,而且你又不坏。”
他笑意变得无奈,像是对她说起箴言,循循善诱的语气:“提防趁虚而入的人,也小心你缺什么、他就补什么的人。对男人,长一百个心眼都不算多。”
说罢,别有深意地添一句:“像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最懂得对症下药。”
一句加了重音的上了年纪,大概是在提醒,他仍耿耿于怀,对她那句指桑骂槐的老头。
像醇酒一样的男人,从千帆里沉淀下来,纵横捭阖,阅历丰厚,让人醉得酣畅,而他清醒自如,且修炼得洒脱。这种身在高处的迷人感,往往具有迷惑性作用。
这何尝不是一种坏?
纪珍棠被他说蒙了:“不对不对、不应该啊,你现在全说出来了,坏人也不会把每步棋要怎么走都告诉对方吧?”
钟逾白淡笑不语。
“还是说,这也是你的计谋之一?”她想了想:“所以说现在你告诉我,你在骗我,你故意哄我,为了让我上钩?”
他用杯盖,慢条斯理地撇茶叶。
她气得缴械:“玩不过你!”
他指一下桌面:“瓜子是甜的。”
提醒她嘴巴还苦着,纪珍棠看一眼白瓷碟里的几粒瓜子。
大概又是贴心为她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