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急着解释,伸出修长的指,往丁迦陵腿上的叫价牌轻轻一指:“那就举牌吧。”
“哦哦。”
丁迦陵忙不迭举手。
拍卖官喊了声价,场内在倒计时里陷入一片沉默。哐当,一锤定音。
……
车抵泊洋大楼前,钟逾白从车上下来,进旋转门,到挑空五层楼的大厅,走进这个陷入雨汽里,闷闷的潮湿的玻璃盒子,楼高而显得空旷,迈步都有回声,礼宾在门口迎接,齐声说钟先生下午好。
他温和地颔首回应,但眼里没什么情绪,手抄在西裤的兜里,大步往前。
直到余光里出现背着一只小熊背包,站在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的女生。
纪珍棠正在发呆,看外面的雨点子在玻璃上爬,没听见后面有所收敛的脚步声。
钟逾白站到她侧面,轻轻地笑,半开玩笑问道:“这么着急大驾光临,来邀请我跳舞?”
纪珍棠惊了下,为他的突然出现,稍往后退。随后她注视着钟逾白,脸色就慢慢地黯了下去,眼里没剩一点活力,很是忧郁。
一会快乐,一会消沉。他打心眼里觉得,她很适合做艺术家,有着五颜六色的气质。
钟逾白温和地问一声:“怎么了。”
她说:“有点不开心。“
他折下身,耳朵凑到她的唇畔,低声道:“和我说一说。”
纪珍棠瞧一瞧他四周,确信那几个随他一起进来的助手都规规矩矩站得很远,听不见他们谈话,她委屈巴巴地鼓了鼓嘴巴,像小学生的口吻,声线还在战栗:“有人欺负我,我要打小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