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逾白在室内待久,手是暖的。纪珍棠从凛凛的风里过来,尽管裹着绒绒的大衣,被冻得骨节发红的指也许久没有恢复如常,或许是触到她的冰冷,觉得惊心,他的手借着方才制止的动作,将她覆住好一会儿,没有松开。
随她收回,将之轻压在桌沿。
纪珍棠的四根手指全在他温暖干燥的掌下。
这一举动,像是要替她暖一暖手的意思,没有丝毫的揩油嫌疑。
就像隔壁阿姨怕闺女受凉了,好心地叫她多穿几件衣裳。
类似的,一样性质的关心。
但又多了一层。
因为钟逾白还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指,在这缄默了几秒的触碰之后,他凝视着她,不无真诚地说道:“你不是寄生虫,我也不是宿主。”
随后,他松开手,去抓牌。
“那你这样问,是不喜欢我粘人吗?”
钟逾白笑一笑:“喜欢得不得了。”
“……”
纪珍棠哑然,又抓住旁边的杯子假装在玩。
心脏跳到了一个快要失守的临界值。
他的体温,沾在她的手指尖,让至此还没有回暖的身体一点点地热了起来。
她仔细想了一想,为什么特地跑来跟他偶遇?
答案是,一点点贪心,一点点依恋,把精心打扮过的她推到了这里。
来的时候是贪心多一点,只是此刻,天平又不受控地在往依恋的方向倾斜。
“这是你的杯子吗?你喝过吗?”纪珍棠举起杯子,忽然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