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逾白手里拿着一张纸巾,擦着刚刚取花时沾上的一点湿湿的水珠,动作慢条斯理。他稍稍歪着脑袋,眼含浅淡的笑意,看了她一会儿没出声,像在思考,末了,将纸巾团起丢掉,他说:“定语太古板,不如叫——阿珍的移动城堡。”
她张了张嘴巴,即刻转过眸子。
“啊,不要拿我寻开心呀……”
钟逾白看着她,姿态半分说笑,半分真切:“下次飞行前,让人镶在机身,以后它就有名字了。”
她看着外面,权当是个玩笑话,嘴角徐徐地绽开一个笑。
能够把她哄开心的玩笑。
……
这一天临近中午,回学校的路上,她坐在他的车里,头靠着车窗睡着,被撞醒了一回,她轻轻“嗷”了声,揉揉脑壳。第二回险些又要撞上,钟逾白眼疾手快地托了托她的额角,轻轻地将她脑袋掰到自己的肩膀这一侧。
纪珍棠没醒,咂咂嘴巴接着睡。
她卸了妆,饱满光润的嘴唇也是十分浓丽的艳色。
一切看起来很平静。
可是不难察觉,她的眉心总是紧紧地皱着。
只有醒着的时候,才能用鬼马伶俐掩盖掉脆弱低潮。
一闭上眼,心事就昭然若揭了。
没有了小女孩叽里咕噜说话的车厢,安静到气温似乎都变冷。
到雪园四舍对面的停车场。
钟逾白在等她醒。
他平时在车里会翻翻报纸,这时又怕惊扰到她,什么都做不了,于是只是安静地坐着,清净地放了会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