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一阵脚步声来。
“哎哟喂,个则宗桑。赫死个宁。”池樱大惊小怪的声音续上,“精神病院个医生不把人看好,哪能叫她又出来发疯了呀。”
丁迦陵语气无奈:“大太太,你怎么又来了,还有什么事?”
池樱说:“我有东西掉在里头了,我来寻一寻。”
“改天吧,改天我给你送过去。”
“哎哟,行吧行吧,闹死的了。”
她掸掸衣袖,没眼看,“你们办个年卡,给医院里多充点钱,把她关关好。”
——“我呸!你算什么东西!”
在琐碎的、恶毒的咒骂声与劝说声里。
钟逾白不动声色地起了身,他手握一块佛手柑气味的湿巾,轻轻地擦拭着手指,动作慢条斯理。
男人面朝窗户站,看外面的远山和星月,修长身形被月色勾画在地板上,将女人的声音落在身后。
徐妈投来一眼,见微知著,知道他这是为礼佛净手,忙去点香。
——“你个走狗!伥鬼,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你叫钟逾白出来!”
擦完手指,钟逾白置若罔闻地放下帕子,接过徐妈递来的三炷香。
他长身鹤立,在狭窄的阁楼,观音像前,微微鞠了几躬。随后供上香,钟逾白仍然站立不动,面色如常看了看香灰的走向。
一切正常。
钟逾白观察完香,又抬头看向这张慈悲敛目的观音面孔。
半分钟后,他转身要走,袖扣不小心缠上挂在墙角的一串细珠,钟逾白垂眸,看衬衣被缠住的袖口。
他的手腕稍稍用力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