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登时被击中内心的柔软处。
“谢谢你呀,”纪珍棠指着画说,“我好喜欢这个小鱼。”
说着,她给自己扇一扇风,衣襟翩跹地飞起,又缓缓落下,扫掉一点初夏的闷。
钟逾白看着她:“喜欢就好。”
纪珍棠晃扇子的手微微停顿,看对面的男人,他好整以暇,不露波澜,没有风波的交谈之中,她一个眼神就被他看穿欲望。
人一深邃缜密,就显得神秘而有吸引力。
而这样的缜密也隐隐让她恐惧,她想到许多传闻,说钟先生样样都好,就是不懂得慈悲。让人恐惧也算是一种能力,趋近于迫人臣服,放到百年前,这样的人或许真是坐拥江山的君王。
有着运筹帷幄的本领与面不改色的镇定。
纪珍棠看着他一丝不苟的衬衣袖扣,男人修长的指骨执盏,轻揉摩挲。她见过钟珩坐在风月里的样子,可是却无法想象和钟逾白有关的迷醉与放荡。
她突然产生一个想法:一只很适合行不轨的手,那……他有女人吗?
脸颊微微臊热,抬眸又恰好对上他的注视。转着扇柄,她稍稍遮了一下眼睛,纪珍棠问:“你是不是在哄我开心?”
他眉压眼的骨相让人显得很深邃,表情仍然让人看不穿:“你觉得呢?”
她鼓了鼓嘴巴:“不要这样问我,我不想猜。”
钟逾白看着她,说:“我希望你开心。”
纪珍棠咕哝着,“可是越长大越觉得开心好难……”
忽而想起什么,她从包里取出木匣,“哦对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