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逾白道:“如果实在不懂规矩,去一旁让小桃教一教你礼数。”
他没有看钟珩,却在和他说话。
话音平静,不带丝毫的威胁,将那浸了温茶的帕子搁置一旁后,见钟珩不动,他说:“现在就出去。”
钟逾白说的礼数,除斟茶的礼数,自然也包括言行的礼数。
钟珩看着小桃递过来的纸巾,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过会儿有些气馁地说一句:“行,我闭嘴。”
钟逾白冲着钟珩的杯子抬了抬下颌,意思是:把他的酒收走。
小桃听命过去做事。
外面的雨势变小。
有鸟在夜空里划过,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这死寂的餐桌上显得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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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珍棠离开时,地面潮气一片。从暖烘烘的楼里出来,脸上还在冒热气,被薄薄雨丝一浸,体温又迅速冷却。
在他迷宫似的家里没头绪地绕了会儿,两分钟后,她收到钟珩的消息。
钟珩:你回去了?
钟珩:等等,我找人送你。
纪珍棠:不用了。
钟珩:你今晚就住这儿吧,别走了。
她没心情回了,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生气吗?有。
但更多是觉得荒唐。好一个一箭双雕,真是厉害啊钟少爷。
她不会嫁,他不想娶。就算彼此心知肚明,但讲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更何况是在他的家人面前,这是大写加粗的看不起。
纪珍棠难以静气,心口犹有不适。
院子太大,走了半天还没到大门,纪珍棠低头避着水坑,用手遮着额上的水,怕流进眼睛。水塘映出洋房的光影,光影轻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