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处罚我都可以,我不愿放手。”
柳烟凝抬起头,对上沈牧濡湿的眼睛,他的眼睛长得微圆,眼皮的褶皱也恰到好处,这让他看上去纯真无害让人心动。
连日来的委屈涌上心头,柳烟凝很想臭骂他一顿,可看到他因病苍白的脸,她又什么都骂不出来了。那些委屈涌向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像被强行挤入了狭窄空间,呼吸不顺。
沈牧注意到她神色不对,将她揽进怀里,柳烟凝下意识地挣扎,到底顾忌他在打吊针,不敢太过用力,头埋在沈牧的腰间,他的气味顿时像长了缠足般蜂拥而来,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再也无法动弹,只剩喉咙能够发声,柳烟凝忍不住哽咽。
她跟沈牧之间没有很刻骨铭心的经历,他们的爱滋生于平淡的生活。
柳烟凝椿樘尽失的成长经历让她变得清冷,沈牧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呵护,他的耐心和细致,将柳烟凝灵魂上缺失的那一块修补完整了。
自从外公外婆去世,柳烟凝的灵魂孤独地在世界上游荡着,一直到遇见沈牧,她才又有了家,这种舒适和安定是来自心灵深处,且无可代替的。
沈牧身上传来的熟悉的令她依赖的气味,这气味似乎已经和她的灵魂羁绊到了一处,令她无法割舍,那些曾经令她介怀的距离和缺少的陪伴,在真正的缘分分水岭上,那一切都好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沈牧注视着柳烟凝,从来都没见她这么大哭过,她的每一滴眼泪都好像砸中的是沈牧的心,一锤又一锤,疼得他弯了腰。
“烟凝,烟凝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只别哭了,你哭得我心也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