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完自己,秦姨钻厨房去了,客厅只剩下沈牧一个人,他都还没来得及问孩子在哪里。
这个家,他曾经独自居住了一年,他住的时候,家里几乎没什么家具,简单得有些清贫,如今已经完全变了样,客厅摆着一套沙发,通铺了木地板,添置了餐桌,原木色小柜子,家里摆了很多花盆,花草都养得很好,靠墙的矮几上还摆着一台熊猫牌十四寸黑白电视机。
沈牧每个月加上津贴一共三百块钱,他跟总院打了申请,柳烟凝可以每月按时去领取他的工资,吴桂芬在信上说柳烟凝乱花钱,看来就是添置了这些东西。
沈牧看着那组沙发,他生性节俭,家里的很多东西在他看来都不是必需品,确实有些太浪费了。
柳烟凝拉着阿宝从书房出来,一眼看到坐在木凳上的人。
确实是沈牧,和四年前相比,他黑了也瘦了,但比四年前添了几分稳重。
听见脚步声,沈牧抬头看去。
柳烟凝看着和四年前没什么变化,微卷的长发慵懒地披在左前胸,一袭白色碎花长裙,身无佩饰,巴掌大的小脸白得发亮。右手牵着一个穿着黄色灯芯绒背带裤的小男孩,男孩的脸几乎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的白净,漂亮。
母子俩都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
大概是母子俩都喜欢光脚,才铺了木地板吧,沈牧心想。
沈牧看着小男孩,站了起来。这四年,他无数次想象孩子的模样,他曾经担心过,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面对他。可等真的见到了,沈牧心里只剩欢喜,他喉咙梗塞,好半天才叫出了孩子的名字,“阿宝。”
阿宝看着陌生人,握紧了妈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