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归边说边观察明匪玉的神情,见他陷入思考,便知道他说的有用。
“阿玉,如果我能活那么久,我真的不想日后几十年都因为这件事被人羞辱。”
“几十年?”明匪玉细细咀嚼这几个字,接着又看着谢知归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他说谎哄他的证据。
但谢知归没有露出任何异常,淡定而真诚,大大方方让他看。
几十年属于一个很重的承诺了。
当谢知归说出这个数字时,已经暗示着他愿意接纳他,和他相互扶持度过未来漫长的时光。
他有很大把握明匪玉会被这个理由打动。
结果如他所料,明匪放开了他,不放心地嘱咐道:“你在那边有事直接喊我,我听得见。”
“谢谢你,阿玉。”谢知归粲然一笑,转过身后笑意瞬间消失,长舒了口气,庆幸他拙劣的演技能把明匪玉糊弄过去,快步离开这个充满了他气味的地方,一秒都不想多停留。
而明匪玉脑海里全是谢知归喊他名字时笑起来的样子,他的胸膛里明明没有心脏,却好像被某个东西猛烈撞击了。
直到谢知归离开都好久了,明匪玉还立在原地,地上倒影被落日拉长,衣袍被风卷起,他望向空荡的门外,只见到几片枯叶飞过去,久久才叹了口气。
他已经很久没能够清心静神了,每次闭上眼,首先浮现在眼前的一定是谢知归,各种各样的他——有意乱情迷的,有羞愤欲死的,有怒红眼睛的……一个个皆是他,根本没办法驱赶出脑海。
乱他心神,毁他冷静,逼他疯魔。
或许就不该让谢知归活到现在,杀了什么事都没有。
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谢知归回去后先是补足了觉,醒了之后又大吃了一顿,和明匪玉独处的那段时间他提不起一点胃口,消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