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有在最后一刻抱住他,果断将两人换了个位置,现在他拖着的就是一具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尸体。
他每想到那惊险的一刻,好像魂魄都被那些河浪轰地打散了!要心有余悸地反反复复查探谢知归的鼻息还在不在,还要把他抱紧,贴在他的心口上,听到他的心脏还在有力地跳动,才感觉自己也还活着。
所以谢知归尽管哭吧、闹吧、恨吧,只要还活着就好,活人才会闹腾,吵的再凶他也不会松手,除非他死了,否则从此以后谢知归再也别想摆脱他!
他甚至有点妥协了,觉得就一直这样下去吧,互相磋磨,互相怨恨,互相纠缠,恨不能从来没见过对方,却又断不了和对方紧紧缠在一起的那些线,即使分开,走上了相反的路,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刻再度交汇。
只要谢知归还能活着回到他身边,随便他爱不爱,反正他要的是这个人,只要这个人。
这个念头他知道是病态的占有欲,但谢知归差点就在他眼前死了!
那一瞬间他方寸大乱,因为死去便是永远失去。
他都快被惊吓疯了,才不管什么病不病态,他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何况,和一个疯子谈什么理智?!
在河边听到谢知归心跳的那一刻,他就决定好了,从此以后他要把这个人圈在他设定的安全区内,不让他受到任何生命威胁。
他不会真打断他的腿,也不会阻止他逃跑,但他也别想逃出去,因为逃一次,他就去抓一次。
就像现在这样,冒着大雨,沉默不言,一步步把他拖回巢穴,在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条长长的拖痕。
他会不厌其烦地做下去,直到谢知归放弃离开为止。
很快,他们回到了木楼。
谢知归还不肯死心,进门的时候扒拉住门框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