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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明匪玉回去了,又在外面磨磨蹭蹭了好一会才进屋子,因为他的眼睛哭红了,怕明匪玉看到。

屋里很黑,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他站在门口,朝里面轻唤明匪玉的名字。

“明匪玉?”

沉默的黑暗中无人回应,只隐约有他的回声响起。

不在吗?

可是这么晚了,他还能去哪里?

谢知归踏入门内,点燃了光,清楚在屋内环视一圈,没见到明匪玉的影子。

这一晚,谢知归一直没睡,明匪玉也没有回来。

他先是坐在床上等,安静望着屋外伸手不见五指的天色,后来又坐到了窗户旁边等,窗台上一只小蜡烛陪着他。到了后半夜,冷的受不了了,就去柜子里拿了一件衣服披着,回到窗边坐下。

只是院子里,一直没有出现他想看到的身影。

蜡烛静静燃烧,在天亮的前一刻熄灭,蜡油从窗台顺着灰褐色的墙缝爬下,在谢知归脚边汇聚成了一大块凝固的蜡油块,仿佛黏住了他的脚。

窗边的身影一动不动,好像成了一座会呼吸的白色石雕。

清晨林中第一声鸟鸣声送来天亮的讯号,新一轮太阳从天际线升起,彼时清白色的天光恰好落到了这个院子里,将木窗边谢知归的身影拉的很长,面庞苍白神情安静,阖着眼,好似睡着了。

吱呀。

院门被人推开了。

谢知归立刻地站起,披着的外衣直接滑落到地上,他撑着窗柩,紧张地看向院里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