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遂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念有些不悦:“这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事情,你认真听行不行?”
鹤遂用手狠狠搓一把脸,手放在脸上没拿下来,他闭着眼,睫毛轻颤,嗓音困顿沉闷:
“再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周念不明白:“什么?”
让鹤广受到应有的惩罚还不算重要的事情吗。
他理应恨鹤广到骨子里才对。
她不明白,对于现在的鹤遂来说,不管再重要的事情都显得那么不足挂齿。
在他生命的河流里,她是唯一一条能活下来的鱼。
她现在要彻底离开这条河域,不回头地,再也不会回来——所以他不会觉得再有什么事情重要了。
“你先冷静一会儿吧。”
鹤遂没应。
周念又说:“我去给你拿个喝的。”
冰箱里没饮料,只有冰水,周念倒了一杯冰水回到院子里,看见鹤遂还站在原地,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
他站在暴烈的阳光下,金发衬着极致冷白皮,有着窄收流利的下颚线。
明明是该耀眼夺目才对,偏偏看上去那样的暗淡无光。
也是。
皮囊的耀眼无法抵御灵魂的暗淡。
他像是马上就要碎掉。
周念端着水走过去,递给他:“我这里有一段证明当年山火就是鹤广引发的视频证据,拿去报警吧。”
“……”
“他应该为他的罪孽付出代价。”
即便不掺杂任何私人仇恨,鹤广也是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