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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 岁欲 1121 字 2024-01-02

从前,她用各种画笔画各种的画,铅笔画,水彩画,油画,国画,经过她手的画纸数不胜数,灵感如不死泉般源源往外冒。

现在呢。

现在她对着这一大堆的画具,只有茫然。

“如果你是因为我的缘故,不再画画。”鹤遂从茶几上拿起一根铅笔,“那没有必要。”

“……”

“为我这样的人,一点也不值得。”

或许连鹤遂自己都讲不清,他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究竟是她的救赎还是毁灭。

他比谁都清楚,当年那辆本该拉着她和他前往京佛的火车,身体里塞满来自东西南北的人们,风尘仆仆的赶路气息里终究少了两人的身影。

而他正是罪魁祸首。

鹤遂摘掉脸上的黑口罩,露出的脸庞英俊得不像话。

沈拂南就是靠着他的这副皮囊,凭着优越演技,斩获无数少女的芳心,听那些女生尖叫时,周念也经常想起曾经每个心动的瞬间。

得承认,他的确让人难忘。

他绕过茶几来到她身边,把那只铅笔一点点塞进她掌心里。

周念怔怔低眼,看着铅笔没入指间。

一滴水顺着他前额发梢落进他眼里,黑眸是湿漉漉的暗,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手:“本该是拿画笔的手才对。”

周念动了动唇,没说出话来。

怔愣几秒。

她的身体缓缓往后靠,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却始终没有去握那只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