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自己都搞不明白。
鹤遂替她擦干眼泪,大手轻捧住她的脸,指尖摩挲着。
即使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他也要这么做。
“给我说说,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是在哄小孩,有着数不清的耐心,“哪里不舒服?”
“……”
周念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尽量控制着哭腔说:“我需要一个护士帮忙。”
“我不就在这里么?”
鹤遂摸摸她的脸,“你要做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周念还有一大堆的困惑没解决,她不愿意接受他的示好和帮助。
她沉默着没说话。
见她这样,鹤遂就只能猜,一个人在早上的洗手间还能做什么?
不外乎就是洗漱。
他转头,看见牙具摆放在镜子旁边置物架的第二层。
那个位置摸索不到很正常。
鹤遂伸手拿过牙具,拆开牙膏的包装,挤好在电动牙刷上面。
再递到周念的手指中间。
“牙刷在这里。”他说。
当周念握住牙刷的时候,表情明显是震惊的,震惊于鹤遂居然会这么懂她。
这个时刻,她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教她拿利刃刺向冉银阿喀琉斯之踵的十七岁少年。
周念没有说任何话,只摸摸地准备刷牙。
他伸手过来替她摁了牙刷的开关。
安静空间里只有电动牙刷轻微的嗡嗡声。
谁的心绪都不太分明。
周念刷完牙的时候,鹤遂已经给她备好洗面奶和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