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又陷进自耗的怪圈里,小脸惨白,哽咽着问:“我想知道,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丝愧疚?你就这么心安理得?”
“怎么会。”
鹤遂没抬头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在黑白琴键上弹了一段旋律,“你现在这样,我还真有点抱歉。”
他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最刺人心窝的话。
每个字都让周念觉得窒息。
听见她克制不住的啜泣声,鹤遂缓缓抬头,眼里是比窗外夜色更稠的黑,他淡淡开口:
“抱歉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以及你想要重温旧情的需求。”
“我能给的便只有钱。”
“要是嫌三千万少,我可以再让助理多给你转一些过去。”
夜色如倾如注地落下,周念摇曳的灵魂也终于尘埃落定。
她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整个人都彻底混乱崩溃。
“够了,够多了。”她呐呐着,“是我赚了,年少的一段经历居然值影帝的三千万,这的确是我赚了。”
“……”
她不是在对鹤遂说这些话,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活像是在给自己洗脑,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一张纸巾递了过来。
周念怔住。
她泪眼朦胧地看见,男人冷白的手指拿着纸巾,他说:“你老在我面前哭,次数一多,我还真有心疼你的趋势。”
趋势。
这字眼听着就好笑。
周念没有接他递过来的纸,说:“恭喜你,你会如愿的。”
说完, 她就在他的注视下拿出手机。